【麦藏/藏麦】Trigger Trigger【警察+法医】【上】
警察麦克雷和法医半藏
自我娱乐文，昨天给老婆的睡前故事，没想到爆了字数。
设定和剧情主要来自CSI和Bones，多集剧情融合，一切细节无考据，请勿较真。（谢绝美剧相关交流。
※有玩忽职守和工作疏忽成分出没，这是错误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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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过一刻，麦克雷接到电话，枪击案件，需要立即前往调查。
闭着眼睛穿衬衫的同时，麦克雷带着鼻音问，”夜班的人呢？我已经顶了两天夜班，这才刚睡下不到四个小时。”
“全都在出勤，我们人手不够。”——非常有说服力的回复。
麦克雷尽快抵达了现场，出于职业素养，他苦苦抑制着自己的哈欠，眼泪都出来了，却还觉得眼球干巴巴的。案发在民宅，警戒线已经拉好，两名警察守在门口，有救护车停在前院的草坪上，除了麦克雷的车，还有一辆警车也停在那儿，是那两位警察的。
他的老搭档，岛田半藏，一位有经验的亚裔法医，提着工具箱站在隔离带内，不算长的头发绑得干净利落，眼镜端端正正架在鼻梁上，看起来一切准备就绪。
“你怎么来的，我没看到你的SUV。”麦克雷走向半藏，搓搓鼻子，把西装扣子扣好。夜里多少有些冷，他迫切地想进入现场躲避夜风。
“的士。车出了点小毛病，送修了。”半藏答道，他站在门口，打开手电筒，确认室内角落里没有可疑痕迹才把工具箱放到那里打开。麦克雷看了一下表，凌晨一点四十七分，他记得半藏住得并不近，脑内浮现出对方拎着那个超过20磅的全金属外壳工具箱，一副黑帮大佬的气势坐到的士后座上，凶神恶煞地要求司机开到超速以尽快赶赴现场的样子。很好，这画面分外生动。
半藏穿好鞋套，走进屋子，麦克雷自然地跟上，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无论做警察多少年，他始终没法适应这种味道。
“他们现场抢救了，不过没成功。更麻烦的……这现场毁得很彻底。”半藏说道，用手电筒示意麦克雷向屋里看。走廊并不长，但布满了带血的鞋印，这些血脚印很可能是急救人员离开时留下的，而非凶手，并无价值。再向里一些，能看到仰卧在客厅地板上的受害者，衬衫被剪开，身上还留着止血用的纱布，显然也是急救遗留的状况，原始现场几乎不复存在。
“的确是一团糟……”麦克雷的目光跟着半藏提供的光线浏览了一遍室内，而实际上他觉得自己真的过于疲劳了，眼睛几乎没法聚焦。前两天临时补缺时，他的搭档也在场，简单的同理可知，半藏与他一样的疲倦，甚至更甚于他，毕竟他并不需要在解剖台边连续站四五个小时，或是在黑暗中一点一点寻找鲁米诺后发光的血迹。
“一个成年人有大约8品脱血，差不多都在地上了。”半藏放弃了前瞻，开始低头着手走廊地板上的足迹，摆好标记牌和参考尺，随后拿起相机。
“嗯……”麦克雷爱莫能助，并且思维缓慢。这现场可能需要半藏忙个通宵，另一位法医还没到场，案发后反应速度过慢，麦克雷隐约觉得那人是想要转行了，毕竟甘于忙碌和面对死亡这种事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别傻站着，去收集急救人员的鞋，带回实验室——需要足迹比对排除他们。” 半藏把标尺放在一枚带血的鞋印边上，拍照，闪光灯让麦克雷回过神来。
麦克雷晃了晃头，同时又憋回去了一个呵欠，”好，我这就去办。还需要我再带点别的什么吗？”
“一杯咖啡，半糖。”半藏继续记录着，走廊晦暗而且满是脚印，麦克雷替半藏感到无从下手，
“凌晨一点，哪有咖啡店还营业。”麦克雷皱眉，表示这个任务有点难办。
“那你还问我带什么过来。”半藏下意识回敬一句。
“我以为你会说'不用了，谢谢你的体贴，杰西'。”麦克雷不忘调侃，同时掏出手机准备搜索。
“我在路上看到一街区外就有24小时快餐店。谢谢你的体贴，杰西。”半藏一边封存血迹样本一边毫无诚意地笑道。
麦克雷走出拉起警戒线的现场，外面的两个警卫同样有些萎靡，他们询问着坐在急救车后车厢里的急救人员，并且在本子上随手记录着。麦克雷心想自己最好拎四杯咖啡回来。至于那位迟到的法医，想都别想，不会有他的份。
或许半藏会饿，给他带点薯条之类的比较好。虽然刚检查过尸体就吃东西有点诡异，但累极了会在验尸台上睡觉的人，一定并不会介意的。麦克雷盘算着，同时不得不去打断做笔录的人，并要求医护人员留下鞋子作为物证。
半藏觉得标记牌似乎带少了，至少有两位急救者踩到了血迹，在离开现场的时候破坏了原有的痕迹。他们制服的鞋子尺码不同，而花纹一致，除去这两种足迹，走廊里再无有价值的线索，他不得不寄希望于被挪动过的尸体还有杂乱的客厅。
受害人是年轻白人男性，腹部和大腿中枪，死因看上去应该是失血性休克，皮肤已经惨白到接近透明。他的尸体还在血泊里，血液开始粘稠，趋于干燥。地板上的血迹边缘模糊而且凌乱，有仪器放过的痕迹，也有人的衣物抹过的擦拭状血迹，保险起见该把急救者的制服也收做证物，确认一下他们都哪里接触了死者的血迹。
半藏的嘴唇张开，他想吩咐麦克雷去办，声音还没发出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二十分钟前，他让麦克雷离开了现场，他现在是一人在室内——一种不好的感觉击中了他——浴室的方向有衣料摩擦的声音。
这可能只是他精神过敏，又可能是他缺乏睡眠导致的耳鸣，半藏将手电慢慢指向浴室。作为非FBI的法医人类学家，他并没有配枪，他曾经试图提交申请配枪许可，但因为忙碌，那张申请书现在还压在他的实验室抽屉里。而现在已经改为系统内电子申请，无须提交纸质材料了。
浴室的门虚掩着，这是个不好的讯号，半藏放轻了脚步，停下，然后慢慢后退。他需要支援。
浴室的玻璃门上透出了人影，借由从气窗投射进来的路灯的光，映在了那里。浴室里面有人，并且正在向外走。
死者身中三枪，现场遗留了弹壳和一枚弹头。0.22口径。人人都爱手枪，常见谋杀用具。半藏的脑子疯转着，他甚至在那半秒内额外意识到这一定是肾上腺素的作用。他后退的脚步改成了向前的猛跨，压低身形，在浴室中的人出来的瞬间，以右臂架开对方抬起的枪，同时用整个身体将对方撞回浴室内。
刚刚发生凶杀的现场内传来了一声枪响，就像是狠狠摔上门的声音，嗙的一声，门口的警卫甚至感觉到胸腔里还有它的回音。
“425！凶手还在现场！拦住他！”
亚裔法医的喊声从现场内传出来，两名警卫持枪进入现场的同时，又多了玻璃破碎的声音，他们看到一个人影从卧室的窗户跳了出去。
麦克雷在马路的对面，他听到了枪响，并且看见两名警卫向屋里冲去。咖啡还有其他东西通通扔在了原地，麦克雷横冲过街道，听到刺耳的刹车声，但并没有改变他奔跑的方向。他发誓自己从没跑这么快过，他冲进屋子，握着枪的手已经汗涔涔的了。走廊里半藏刚摆好的记号牌被踢得到处都是，他一直害怕这些他不知道术语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哪天被摆在半藏身边上。
他在浴室门口发现了坐在地上的半藏，他的眼镜不知道哪里去了，左侧额头上都是血，顺着脸颊流下来，人保持着一种双手抬起，什么都不碰的状态，胸口剧烈起伏着。
麦克雷隐隐松了一口气，他握着枪戒备着，背朝着半藏，急促地问，”你怎么样？”同时继续审视着房间里所有可疑的地方，夜风从刚打破的卧室窗户灌进来，很冷，把深色的窗帘吹得掀起来。
“他们去追嫌犯了。他一直躲在浴室里，我们都没发觉。”半藏听起来有点哑，语速快得像把M16，又骂了几句，”身高6'3左右，白人。中年。深色头发。他的枪被我打掉了，可他又捡起来逃跑了，那他妈的应该就是凶器。”
确认室内不再有威胁后，麦克雷转过身来蹲到了半藏面前。半藏的脸上看起来有点潮湿，可能是冷汗，更刺眼的是血，而他还没停止自己的发言，”他看起来不清醒，也许是嗑药了，所以之前没有第一时间逃离现场。我抓了他的头一把，我想应该能找到点什么，让我们查到他。”半藏抬起了自己还握紧着的右手拳头，麦克雷看到从他指缝间露出的一撮暗棕色的头发。
麦克雷有些不知所措，他哭笑不得，并且担心得要死，只得重新提问，“不，我是问你，半藏，你还好吗。”
“被他摔到浴缸里撞到了水龙头而已。”半藏轻描淡写，血流进了他的眼睛，他不得不眯起一边。
“嗯。”麦克雷隐约有点鼻酸，这种情绪他没法解释，他觉得自己冰凉的手开始回暖，然后靠近半藏，想拥抱对方，但是半藏的左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保持两人的距离——
“别碰我，我现在是证物了，帮我拿几个证物袋过来。”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