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藏/藏麦】Trigger Trigger【警察+法医】【中】
警察麦克雷和法医半藏
自我娱乐，设定和剧情主要来自CSI和Bones，多集剧情融合，一切细节无考据，请勿较真。（谢绝美剧相关交流。
写成了流水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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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激反应过去后，半藏的语速终于恢复成常态，有条不紊地指挥麦克雷为他记录嫌疑人特征的同时，他将自己的外套、橡胶手套都作为证物放到了自封袋里，接着在麦克雷的协助下给额头伤口拍照采样。采样棉签在伤处皮瓣上刮来刮去，那些动作只是看着都让人觉得疼，作为旁观者的麦克雷无意识地筋了一下鼻子，半藏却眼睛都没眨一下，他的动作看起来专业而不带任何迟疑。这种状况下，麦克雷又想去拥抱半藏，他们并非情侣，只是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动作安慰半藏，尽管或许半藏并不需要安抚。
除去外套，半藏只穿了件深色的短袖T恤，它在夜里看上去单薄得要命，根本无法抵御降低的气温。麦克雷把西装外套脱给了半藏，自己穿着件长袖的衬衫，畏寒地搓了搓手，看到半藏在犹豫，他又停下了搓手的动作，补充道，“我比你耐冻”，这才让半藏安心接下了衣服。
还没来得及离开现场的急救人员给半藏清理了伤口，这用了一点时间，共计缝了五针，又贴了层薄纱布。半藏嫌去医院麻烦，他们手里又没有美容线，这个伤口势必要留下疤痕，不过他左侧有一缕刘海，或许能够遮挡一下。
“其实我运气还算好，你看，我不用对着镜子自己给自己缝伤口。”半藏的幽默感一向有点问题，他这样对站在一旁的麦克雷说道，用浸了酒精的棉花擦拭脸上的血污。急救车里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怎么看待这个并无自觉的突然增加出来的伤患，麦克雷则想揍自己一拳——他知道半藏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可是他不该去买什么该死的咖啡或者薯条，至少，他应该先亲自确认一遍现场安全再离开。
处理伤口的这段时间里，迟到的那位法医终于就位，比起麦克雷和半藏他们，他晚了足足四十分钟，这根本称不上应急反应。半藏丝毫没有在意，别人的态度一向不能对他造成影响，他扔掉手里血污的消毒棉球，站起来展了展衣服，像是小憩了一会儿那样，舒展筋骨，紧接着就企图回去现场继续工作。麦克雷赶在他有进一步行动前，用身体把他拦住了，“我打电话通知了部门主管这里的状况，现在你跟我去医院，然后明天后天都好好休息，案子交给别人管理。”
半藏愣了一下，露出一点点惊讶的神情，又不屑地摆了摆手，并且继续前进。通常这都能让麦克雷知难而退，不再干涉他的行为，但这次似乎行不通，麦克雷坚定地拦在他面前，没有要让步的意思，相对于半藏，他的身体宽而且高大，如果半藏再走一步，只能撞进他怀里。
刚才的事似乎吓到了他的搭档，一个见识过真正枪林弹雨的FBI探员，有时候居然这么胆小。半藏想着，没有鄙夷，而是意外地感到些暖意，就像现在身上对方的西装一样，让他感觉到了一些别的情绪。他心平气和地停下了脚步，“这点伤不算什么，并不影响我的工作。我们缺人手。”
“他可以接替你，搞定这个现场。”麦克雷指了一下那位迟到的法医，随后把半藏转了个方向，按着肩推向自己的车。他的力道很轻，可以说是温柔，刚才拍照取证的时候他看到了半藏的胳膊上的淤青，现在看来并不是很起眼，但是内出血的那些东西，会在过夜后才显现出来真实的范围，并且疼得要命，“你刚被嫌疑人袭击了。你需要进一步的检查，当然，还有休息。”
“你有些反应过度，放轻松点好吗。”半藏停在车门边上，他也希望能休息，只是扔下处理一半的工作就走，并不是他的风格，这很不“岛田半藏”，现场调查部的人都清楚这一点。
“可能我的确是反应过度了，但是还记得我们的第一个案子吗？”因为激动，麦克雷的语调扬起了，不过很快又降低，他担心半藏正在头痛，只得耐下心来，不无内疚地说着，“二十分钟前我刚疏忽一次……现在无论如何，你必须跟我去医院，CT，MRI，经颅多、多……经颅多普勒……？管它是什么，总之必须要做。我不想你有任何的意外。”
第一个案子永远是与众不同的，三年前，麦克雷与半藏作为搭档的第一个案件中，唯一的目击者额头有伤，他在警局的时候，说过自己头痛恶心，但听起来这与轻微宿醉没什么区别，没人认真观察过他的异样。次日，目击者死于外伤性蛛网膜下腔出血，前一天他在警局的时候如果有人察觉就好了。很长一段时间里，麦克雷都因此而内疚。并且，重要证人死亡还导致了后期一系列的麻烦，如果不是法医鉴定结果在法庭上发挥了重要作用，嫌犯甚至可能会被无罪释放，这是件令人难以忘记的事情。
半藏顿了顿，他似乎被说服了，尤其麦克雷表现得如此紧张而诚恳，他无法谢绝。顺从地坐进了麦克雷的车，半藏微微地舒了一口气，不过性格使然，他还在无意义地反击，“听起来你甚至想给我的头再做个B超。”
“这主意也不错。”麦克雷坐上了驾驶位，他的语调有种让人安心的意味，并且逗笑了他的搭档。
凌晨三点二十分，麦克雷和半藏坐在医院急诊部的病房里，等待着医生。刚刚来测血压的护士询问半藏疼痛级别，半藏很淡然地说只有2或者3，这大约也就是他们两人等了半个小时都没见到急诊医生的原因。
“你刚才应该说疼痛有12级。这样医生会来快一些。”麦克雷对公用医疗系统有些不满。
半藏归还了麦克雷的西装，披上护士给他的毛毯，坐在诊疗台上，显得怏怏而困倦，“我是皮外伤，不是临盆。止痛剂还有效，我真的没什么感觉。”
知道半藏有一说一，肯定不会谎报病情，麦克雷非常自然地换了个话题，“说起来，夜间应该也可以做影像检查吧……毕竟这是急诊部，对吧。”
“其实我们可以回实验室。那些仪器实验室都有，法医也会看成像片。”半藏的神色居然还有些孩子气的骄傲，麦克雷一阵词穷，半藏又补充道，“不过经颅多普勒不行，毕竟死人一般用不上那个。”
你还知道死人和活人的区别就好。麦克雷把这句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别了，走正规检查。”
“我有点困。”半藏慢慢眨了一下眼。
“失血过多吧。我记得你说人只有8品脱血？”麦克雷活学活用给对方找了原因。
“嗯，我先睡一会儿。”半藏的上下眼皮难舍难分，他在诊疗台上躺下，蜷缩起身体，把毯子当做被子，小型无影灯下他的脸色并不好看，“虽然说不定就直接‘睡过去’了。”
一个典型的半藏式黑色笑话。
“这一点都不好笑，只让我觉得你性格很坏。”麦克雷把半藏的刘海顺到耳后去，那上面还有些血渍，摸起来是硬的。
“你很介意？”半藏嘴唇都没太动地嘟囔，他闭着眼睛，好像不再有任何气力，短而稀疏的睫毛微微颤动。
“是在意你。”麦克雷轻轻攥住了半藏的两根手指，它们有些凉。
医生在即将四点钟的时候终于出现，麦克雷把半藏叫醒，夜班大夫看着这个挂着黑眼圈的法医，还有旁边同样顶着熊猫眼的陪同者，三人在目光交换中似乎有了某种共鸣。检查伤口，拍片，等结果，又是快一个小时过去，结论是轻微脑震荡，医嘱是六七页A4打印纸，内容并无指导意义，概括而言：静养三天，如有其他不适立即复诊。
离开医院大厅的过程中，麦克雷觉得今天晚上他吹了太多的冷风，有种预感，他就要感冒了，不过还是毫无迟疑地将西装外套披给半藏。伤员优先。
“明天我就可以回去工作了。”半藏把医嘱折好，准备收进口袋，这才想起自己的外套已经作为证物了，同时他也发现了另一个重要的问题，“麻烦，我公寓的钥匙还在那件衣服里。”
“你可以到我那儿住，反正你现在连车都没有不是吗？”麦克雷刻意无视了半藏的前半句话，他真的太累了，累到听都不想听到工作这个字眼。刚刚他还神志不清地把半藏的笑话当真，在法医打盹的时候神经质地盯着半藏，侧着耳朵听他呼吸的声音，担心半藏真的“睡过去”。
他也清楚地感知了自己行为的愚蠢，小题大做，宛如疑神疑鬼的守财奴老头子、但是他没法停下，今天晚上发生的意外似乎触动了他某条敏感的神经，一些事就像蛀牙那样，经年累月腐蚀过了牙釉质，导致了敏感，一下一下的刺激，使得他神经兮兮。
TBC
